闯入中共一大会场的密探
发表日期:2007年9月7日
出处:■摘自《名人传记》
【编辑录入:朱立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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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留下的一个历史谜团
1921年7月30日晚上,当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上海法租界的“李公馆”(同盟会元老李书城在此居住)里秘密举行闭幕式的时候,突然闯入一个陌生男子。
出席会议的共产国际代表马林富有地下工作经验,他意识到来者不善,一拍桌子,立即决定散会。
代表们刚刚散去,那个陌生人就带着一群法国巡捕前来搜查。事实证明,那个闯入中共一大会场的陌生人确实是个密探。
翌日,会议转到浙江嘉兴东湖举行。中共一大在东湖的游船上顺利闭幕。当时,出席中共一大闭幕式的总共有14人:其中中共一大代表12人(周佛海因病没有出席会议),共产国际代表2人。当事人后来在各自的回忆录中回忆那个密探的形象时都没有详尽的文字记录。
由于没有详细的线索,多少年来一直没有查清这个闯入中共一大会场的密探。
突然闯入会场的陌生人
7月30日是个闷热的日子。夜幕降临之后,“李公馆”里又聚集了许多人。
只有周佛海没有来,据说他肚子忽然大痛大泻,出不了门。
晚上8点多,代表们刚坐定,马林正准备讲话。这时,从那扇虚掩的后门,忽然进来一个陌生面孔、穿灰布长衫的中年男子,朝屋里环视了一周。
李书城的弟弟李汉俊发现这个不速之客,问道:“你找谁?”“我找社联的王主席。”那人随口答道。“这儿哪有社联的?哪有什么王主席?”李汉俊颇为诧异。“对不起,找错了地方。”那人一边哈了哈腰,一边匆匆朝后退出。马林的双眼射出警惕的目光。他用英语询问李汉俊刚才是怎么回事,李汉俊当即用英语作了简要的答复。“砰”的一声,马林用手掌猛击桌子,当机立断:“一定是‘包打听’!我建议会议立即停止,大家迅速离开!”
代表们一听,马上站了起来,李汉俊领着大家分别从前门走出李公馆。
马林引起了密探的注意
密探为什么会突然闯入中共一大会场呢?
经过中共党史专家的查证,是马林引起了密探的注意!
马林,这个来头不小的“赤色分子”1921年4月在奥地利维也纳被捕又获释之后,成了各国警方密切注视的目标。马林在1921年4月动身来华。因为马林早已引起各方注意,所以他在途经科伦坡、巴东、新加坡、香港时,都受到了严格的检查。到上海之后,密探们更是把马林的行踪查得清楚、准确,并记录在案。
正是因为马林处于密探们的严密监视之中,所以在7月23日晚当马林来到“李公馆”出席中共一大开幕式,便使“李公馆”引起密探的注意。也正因为这样,当7月30日马林再度来到“李公馆”,出席中共一大闭幕式,密探就突然闯入“李公馆”……
当年密探现原形
那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究竟是谁?20世纪二三十年代曾在上海法租界工作,现在仍健在的传奇老人薛耕莘近日回忆说,自己曾听上司程子卿讲起过1921年搜查“李公馆”的情况。
那是20世纪30年代末的时候,程子卿跟他聊及,1921年曾往“李公馆”搜查——当时只知道一个外国的“赤色分子”在那里召集会议。首先进入“李公馆”侦查的便是程子卿!
程子卿是镇江人,生于1885年,在1900年前后,从镇江到上海谋生,在十六铺码头做搬运工。他在那里结识了上海帮会头子黄金荣。1905年,经黄金荣介绍,程子卿进入法国巡捕房当了巡捕。
程子卿在上海法租界巡捕房最初做巡捕,后来升为刑事科的政治组探长。随着法租界政治性事件不断增多,这个政治组后来扩大为政治部,程子卿担任政治部主任。
薛先生说,身为法租界的华人巡捕,程子卿跟他一样,处于法国领事馆、国民党和共产党三方势力的夹缝中。程子卿在法租界有时也为共产党、进步人士以及国民党左派做一些有益的工作,引起了国民党内右翼分子的不满。1931年至1936年间,程子卿曾先后收到七次匿名警告信,最后两次还附有子弹。程子卿曾在上海徐家汇路打浦桥附近遇刺未中。此后,程子卿上下班时,法租界巡捕房派员护送,前后达半年之久,直到抗战爆发,才得以平安度过。
新中国成立后,程子卿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捕,于是求助于宋庆龄。因为程子卿在法租界巡捕房工作时,也做过一些有益的工作——一些中共党员被捕,经宋庆龄等向他“疏通”而获释。这样,宋庆龄向有关部门作了说明,程子卿也就没有被捕。1956年程子卿病逝于上海建国中路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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