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岐岛轮渡的迟暮

一条满载汽车的轮渡从琅岐大桥旁经过 “乘客上船一人2元，牛上船一头2元，四轮农用运输车一辆12元……”6月18日的早上10点10分，福州最高气温达到了35℃。但是在琅岐轮渡站的东岐码头，总能听到一阵阵流利的叫喊声。声音来源，是一个头戴斗笠，身着灰蓝色衬衣的身影，这个不时向等待上轮渡的乘客报价的人叫董世仁。他是轮渡站东岐码头的售票员。 休憩的片刻，他总会不自觉地往在建的琅岐闽江大桥望去。“今天主桥两边的距离好像又靠近了一些。”一想到这里，董世仁总会喊得更加热情起来。

 琅岐轮渡从1979年开始就驻扎在这片水域。从每天早上5点到晚上8点，3艘渡船几十年来有序地往返于琅岐与东岐之间。而56岁的董世仁也在这扎根了33年，从曾经的青春年少到如今的满头白发。 轮渡对临近退休的董世仁来说有着别样的情感。看着日渐合龙的琅岐闽江大桥，董世仁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如今的董世仁在售票的时候总会不厌其烦地向乘客们发“牢骚”道：“再过段时间，你们也许就看不到这几十年的老轮渡喽。还不赶紧多拍照留点纪念？” “也许等到大桥建成通车，我们也要退休了。”

从董世仁的言语中，记者读懂了，在他的心里，似乎要让更多乘客能够更加珍惜这未来可能不再的日子。 等轮渡的时候无疑是最热闹的，大部分人都选择下车，聊天吃东西赏风景。在码头的小店总能寻觅到食物，一块油饼，一串香干，一个茶叶蛋……这些正宗的美味小吃足以让你大饱口福。马路边，还有很多农户自产自销的东西。农户们告诉记者，他们是琅岐镇上的村民，通常都是清晨挑着担子徒步来这里卖一些自家种的蔬菜水果等。因为价格实在东西又好，常常被一抢而光。

 站在岸上，远远地就能看见轮渡从江面上缓缓开来，快要靠岸的时候，一部分人选择上车，还有人选择自己走到轮渡上。大家都遵守秩序，等到轮渡上的车辆全部离开后，才慢慢上去。行人都会在轮渡上找一个位置，或者呆在车内观赏一路的山水景色。偶尔还会在轮渡上邂逅几个好友，那种欢呼雀跃的场景如同他乡遇故知的激动。而小孩们会在车里追逐打闹，累了就吃起在小卖铺购买的零食，津津有味。

 登上轮渡的船舱，林船长一如往常平稳地驾驶着。“从东岐码头到琅岐码头要10多分钟，但在轮渡上却感觉更短，一下子就到了。”林船长说，琅岐岛距离福州市区约40公里。在建的琅岐闽江大桥通车之前，进岛有两条途径：经长乐过闽江南港琅岐大桥，或者经马尾的琅岐轮渡过闽江北港登岛。在开船几十年的岁月里，他也见证了轮渡的兴衰。 轮渡刚开始运营的时候，一天就往返6次。然而，1995年起，随着琅岐大桥的通车。琅岐岛也成为了宁德和长乐这一带群众往返的枢纽站。从此，琅岐轮渡往返的次数也增加到最高峰时期的一天100多次。“现在交通发达了，开私家车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都不选水运这个方式。以前的‘车等船’也变成‘船等人’了。”林船长“抱怨”道。 当车子快过主桥中心的时候，林船长总是下意识地望着窗外，看看江面上的大桥。回过头时林船长又下意识地抓紧了舵轮。或许，他并非是被窗外的风景所吸引，只是不经意地回味这轮渡的迟暮吧。